无党派人士是指没有参加任何政党、有参政议政愿望和能力、对社会有积极贡献和一定影响者,其主体是知识分子。
我国历史传统上总有仁人志士胸怀天下、谏政谋国,为老百姓说话、说老百姓的话,无党派人士就属于这样的“士”。从中央有关方面遴选界定可知,无党派人士既不是无党派群众,也不是普通党外知识分子,属于政治范畴,呈现政治面貌。
一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”士,在先秦时代是一种社会等级的划分。先秦社会阶层分为贵族、庶民、奴隶,在贵族的排序中,依次是天子、诸侯、大夫、士。所以,士,是贵族里最末的一个群体。
先秦以后,社会等级演变,平民阶层主要指四类群体:士、农、工、商。这时候,士,又成了平民百姓中地位最高的群体身体。
士,亦泛称知识阶层。《晋书·刘颂传》:“今世士人决不悉良能也,又决不悉疲软也。”北齐颜之推《颜氏家训·归心》:“俗僧之学经律,何异士人之学《诗》《礼》。”
正因为“士”本身拥有着贵族传承的教养与理想,同时又往往体验着平民生活的炎凉与渴望,所以,这些在社会流动中知上知下、可上可下、 既有见识抱负又切实了解民生的一群人,就具有着自己独特的社会使命:社会的建设和完善,需要他们肩负远大的理想,承受现实的苦楚,培养坚毅的品格,坚持长期的奋斗。
这就是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”知识分子不能不胸怀广阔、意志坚定,因为他们肩负着家国建设的重任,而且个人发展和理想实现的路途,又必将遥远艰辛。
在后来的士农工商四等级中,“士”专指读书人,所以我们今天可以把“士不可以不弘毅”的“士”,定向解释为有一定地位、有理想抱负的知识分子,尤其是无党派人士。
二、先秦贵族中最低等级的士人群体,无法依赖世袭资产挥霍,他们必须依靠自身本领立世,所以,各个思想流派中的代表人物,就显示出了不同的立身特征。比如:儒家培养了文士,以仁义治天下;墨家培养了侠士,以兼爱助黎民;兵家训导出武士,法家练就了谋士,道家熏陶出隐士,杂家历练出方士……这是从学问体系的派别上划分。
然而一个人的学术思想和社会职务又不是单调唯一的、常常是综合展现的,比如,受儒家文化教育的学士,可能同时还是战士,可能文武兼备,还可能儒法兼治……无论是文士还是隐士、是侠士还是方士,都可能是一人多面。所以, 在中国文化的大概念里,逐渐用“士”来形容人,是在表达一种值得称颂的品格象征。能被称作“士”,是在肯定着一个人的人格风范。
因而就有了“义士”,无论是什么职业、什么年龄,只要能坚持正义、果敢有为,就为人称道。因而就有了“士气”,无论是富贵贫贱、还是男女老幼,只要保有志气、保持正气,就令人敬重。这就是“士”的精神力量,这就是“士”的文化骄傲。
士,在中国文化里,是一种具有正面精神力量的人格范式,是一种生命气场呈现为正能量的人格形象。
三、对于新的社会阶层中的无党派人士,不妨以“士不可以不弘毅”共勉。一方面,要具备正确的价值观、丰厚的知识涵养,凭此建设人生、专业报国。更重要一方面,建立品性的高贵,以此光明人生、提升社会。在人生行进路上,意志会坚定还是消磨,心性会高尚还是卑微,士气会坚守还是丧失,“士”的名字会不负骄傲,还是有辱风姿?我们都需要交出回答这一问题的庄重答卷。
中国文化寄托给“士”的期待,是“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”,是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”,是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”,是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。因此,在中国文化的语境里,用“士”来形容人,是表达一种值得称颂的品格象征。能被称作“士”,是在肯定着一个人的人格风范。
今天的无党派人士,就是向上的政治力量;今天的士子,就是议政建言的国家栋梁。历史期待的声音从古说到今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”。
(本文刊发于2016年第5期《中国统一战线》杂志,作者系无党派人士、全国政协委员张连起)